作者序 如何做出更好的决策
芒格有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他称其为“多元思维模型网络”,也就是不同学科的知识块经过简化,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
我跟我的孩子们开玩笑说,如果你想汲取某个人大脑里的精华,那就应该去阅读他的著作。人类所有伟大的智慧都已经记载于册。
前言 能力圈的边界取决于你手中的工具
你的能力圈边界取决于你手中的工具。
我认为,系统学习、掌握前人发现的最有用的知识才是靠谱的学习方法。
无论是在商业世界还是在生活中,盲点最少的人往往能够胜出。
理解现实
思维模型的不同视角可以帮助我们理清这些相互联系。在一个给定的问题上,使用的视角越多,越能看清现实真相。
大多数问题都是多维的,因此拥有更多的视角通常会为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提供显著的效用。
脚踏实地
的无懈可击实则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安泰俄斯的无穷力量源自与大地母亲的接触,一旦无法接触,他的所有力量便消失殆尽。
一旦理解脱离了现实,我们便会失去自己的力量。理解必须不断接受现实的检验,并相应地持续更新。这绝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也没有明确的任务开始和结束的时间节点,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从现实中学习的最大障碍是我们自己。
我们无法通过接触现实来修正观念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缺乏准确的视角;二是自尊心作祟,不愿承认自身的局限性;三是负责决策的人往往并不是直接承担后果的人。
第一,缺乏准确的视角。我们很难看清自身所处的系统。伽利略做过一个类比,形象地描述了我们与生俱来的视角的局限性。船在水中移动,因此小球也在水中移动。船上的科学家由于没有外部参照物,无法察觉到这种水平位移。这个类比表明了我们自身视角的局限性。如果我们真的想了解自己行为的结果,就必须接受其他观点。
第二,自尊心作祟。许多人都太在乎自我评价,以至于看不到外部世界的反馈,可我们恰恰需要这些反馈来纠正自己对现实的理解。
我们受自尊心的影响而无法拓宽向世界学习的路径,这当中涉及很多因素,其中有两个值得一提。首先,由于太看重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接受他人的批评。这样我们就永远是对的。其次,即便我们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受到外界批评时,我们的自尊心也会发挥保护作用:我们会把精力放在维护自己上,而不是去修正自己的想法。
第三,负责决策的人往往并不是直接承担后果的人。我们受到决策结果的影响越小,就越倾向于墨守成规、故步自封。一旦把手放在滚烫的炉子上,你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组织一旦超过一定的规模,就会使得决策者不必直接承担决策的后果。
换句话说,我们有一点儿不接地气了。越难获得对于决策的反馈,就越容易相信自己是对的,从而也就避开了纠正自身观点的挑战和痛苦。
以上三点缺陷就是我们不断重蹈覆辙的主要原因,也是我们需要尽可能地脚踏实地的原因。孔子云:“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有过错却不加以改正,这才是真正的过错。
我们也倾向于低估基本思想,高估复杂的理念。
在寻找经典的思维模型的过程中,我们也在寻找一些基本的原则,也就是由跨学科思想组成的久经考验的思想根基。
只理解现实是不够的
只有我们相应地调整自己的行为后,理解才会有用。
没有反思就无法学习,不学习就注定会再三犯错。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聪明,只要我们愿意接受它的反馈,愿意脚踏实地,它就会教给我们所需要的一切知识。
思维模型能在多大程度上准确地解释现实情况,就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善我们的思维方式。
如果不具备跨学科的思维方式,没有人能看清大局。简而言之,每个人都有盲点,而且是很大的盲点,每个人还都没有意识到自身存在盲点。
就像盲人摸象一样,我们在生活中总是试图通过自己有限的视角解释一切。
查理·芒格对这种应用型智慧进行了总结:“第一条规则是,如果你只是一味记住孤立的事实,然后试图吸收它们,你将永远无法实现真正的理解。不把这些事实纳入理论框架就没法加以利用。你必须在大脑中建立思维模型,必须把你直接或间接获取的经验排列在这个思维模型的网络上。
关于历史,这三桶知识教会了我们什么?“每个统计学家都知道,足够大的相关样本容量就是他们最得力的助手。确定普世原则的三个最大、最相关的样本容量分别是多少?
第一个桶里是无机系统,包含137亿年的历史,包括所有的数学和物理定律,是整个物质世界。
第二个桶里是有机系统,包含地球生物35亿年的历史。
第三个桶里是人类历史,你可以自行选定长度,我选的是两万年有记载的人类行为史。这是我们能找到的三个最大、最相关的样本。” ——彼得·考夫曼样本量越大,相关性越强,依此建立的模型就越可靠。但确定样本量大小的关键不只是空间范围,还有时间跨度。你需要尽可能地追溯过去以补充你的样本量。我们都有这样的倾向:认为当下世界的面貌就是它一直以来的样子。所以我们会陷入误区,总是根据此时此地的发现来验证自己的假设。但大陆板块曾经互相挤压,恐龙曾经是地球上的霸主,人类进化也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回首过去可以为我们理解当下的处境提供必要的背景。良好决策的头号劲敌就是思考问题缺乏充分的视角。——阿兰·德波顿
思维工具箱里的高质量思维模型越多,拥有理解问题所需的思维模型的概率越大。理解为王。理解越深刻,你能够采取的潜在措施越好;采取的潜在措施越好,未来你遇到的问题就越少。更好的模型可以帮助你做出更好的决策。
如果你养成了良好的思维习惯,学会将所读内容与底层思想的基本结构相结合,你就可以逐步积累属于自己的智慧。——查理·芒格
只要你培养意识,学会反思,持续学习,那么不断尝试、不断失败的过程就是你充实思维模型储备的过程。
基本思维概念
思维模型01 地图不等于疆域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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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对现实情况在我们看来,地图比土地更加真实。——D.H劳伦斯
科日布斯基开创性地引入了“地图不等于疆域本身”这一概念,随后逐渐被普及。换句话说,对事物的描述并非事物本身,模型不是现实,抽象出的概念并非被抽象的对象本身。
但我的全球定位系统没显示前方是悬崖。
我们需要地图和模型作为向导,但我们常常忘记地图和模型都是抽象化之后的产物,因此也就无法理解它们的局限性。我们忘记了其实还有一片独立于地图之外的疆域,这片疆域涵盖了地图从未描述的细节。如果我们仅仅了解地图本身,而不是地图所描述的实际疆域,我们就会自讨苦吃。
一旦误把地图当作现实,我们就会自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会针对地图制定静态的规则或者政策,却忘记了我们身处的世界其实日新月异。
如果我们不明白地图能告诉我们什么信息、不能告诉我们哪些信息,那地图就毫无用处,甚至会带来危险。
共同的资源最不受重视,因为所有人都更珍视属于他们自己的物品,胜过他们与别人共有的事物。——亚里士多德
实际问题是,它们到底要错到何种程度才会彻底丧失用途。——乔治·博克斯为了尽可能准确地使用地图或模型,我们应当考虑以下三个重要因素:
1.最终仍以现实为准;
2.考虑制图师的因素;
3.地图可以影响疆域。
最终仍以现实为准:当我们进入一个此前不甚熟悉的全新领域时,最好有一张地图在手。不管是第一次去往某座城市旅行,还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我们都可以使用地图来提高应对能力。但疆域会发生变化,并且变化的速度有时会超过地图或模型的更新速度。我们可以且应该根据自己处在这一疆域的亲身经历来更新地图,这就是完善的地图构建方式:由探索者创造的反馈循环。
为了尽可能准确地使用地图或模型,我们应当考虑以下三个重要因素:1.最终仍以现实为准;2.考虑制图师的因素;3.地图可以影响疆域。
以管理模型为例,我们有成百上千种管理模型,最早至少可以追溯至弗雷德里克·泰勒(Frederick Taylor)的《科学管理原理》。他提出工厂管理人员要将大任务分解成小任务,迫使工人进行专业化分工,并通过财务激励提高工人的工作效率。这种方法看似简单粗暴,实际效果很好。物换星移,随着经济的发展不再以制造业为核心,其他管理理论流行起来,泰勒的科学管理模型逐渐沦为明日黄花,风光不再。
思维模型02 能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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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在某些地方很聪明,而且我会待在那些地方的附近。——托马斯·沃森
知道自己真正理解什么,就会明白自身的优势所在。同样,虚心承认自己的知识盲区,就能了解自己的薄弱之处和进步空间。了解自己的能力圈可以改善决策和由此产生的结果。
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孙武
理解是没有捷径可言的,打造能力圈需要多年的经验、试错,并积极寻求更好的实践和思考方法。
世界是动态变化的,知识日新月异,你的能力圈也必须同步更新。打造和维护自己的能力圈涉及三个关键因素:好奇心和求知欲、监测,以及反馈。
你需要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以便积极反思并从中吸取教训。这些都是必备的技能。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你永远也无法进步。
思维模型03 第一性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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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人们是怎么了:他们不是通过理解来学习,而是通过其他方式,比如死记硬背。他们掌握的知识是如此不堪一击!——理查德·费曼
归根结底,除自然法则外,一切事物都只不过是我们共同的信仰。金钱的概念是一种共同的信仰,还有边界、比特币、爱……
我们可以运用苏格拉底式提问法,通过严格的分析确立第一性原理。
1.澄清你的想法并解释想法的来源。(为什么我会这么想?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2.对假设提出挑战。(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如果我的想法正好相反呢?)
3.寻找论据。(我该如何支撑自己的论点?论据来源于哪里?)
4.思考其他可能的视角。(别人可能有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对的?)
5.探究后果和影响。(如果是我错了,该怎么办?如果我错了,会有什么后果?)
6.质疑最初的问题。(我为什么会那样想?我的想法对吗?从推理过程中,我能得出什么结论?)
如果你提出的“为什么”引起了一句对可证伪事实的陈述,那么你就找到了一条第一性原理。
世间方法千千万,但原理屈指可数。掌握了原理的人可以灵活地选择方法,而徒有方法却忽视原理的人则一定会惹麻烦上身。——哈林顿·埃默森
思维模型04 思想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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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力是智力的狂欢。——匿名
几个思想实验非常适用的领域。1.想象物理上的不可能;2.重新想象历史;3.凭直觉想象并不直观的事物。
你使用思想实验的次数越多,你就越了解实际的因果关系,也越明白真正可以达到的目标。
思维模型05 二阶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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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本身是好的,但科学家和工程师只会片面地看待问题。他们只解决了问题的某些方面,并没有解决全部问题,结果就是技术狠狠地打了我们一记耳光。——芭芭拉·麦克林托克
二阶思维则要求我们进行更长远、更具整体性的思考,要求我们不仅要考虑自己的行为及其最直接的结果,还要考虑更深层次的结果。不考虑二阶和三阶效应就会引发灾难。
当我们试图把某一事物单拎出来时,才发现它早已与宇宙中的其他一切紧密联系在一起。——约翰·缪尔
思维模型06 概率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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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未知和不可控的事物时,概率论是我们唯一可以依赖的数学工具。幸运的是,这个工具虽然复杂,却非常强大、方便。——本华·曼德博
我们需要解释概率的三个重要方面,这样就可以把它们整合进思维体系,从而提高成功的概率。1.贝叶斯思维;2.肥尾曲线;3.非对称。
非对称:最后,你还需要考虑所谓的“元概率”,也就是你自己做出的概率估算本身准确的概率。
纳西姆·塔勒布在其《反脆弱》一书中给出了答案。以下是他在书中提出的核心观点。事物可以分为三种类型:受到波动性和不可预测性负面影响的、面对波动性和不可预测性不受任何影响的,以及受益于波动性和不可预测性的。
应对这样一个世界有两种方法:要么尝试进行预测,要么尝试做好准备。
有哪些方法可以让我们做好准备,用反脆弱性武装自己,以便从世界的动荡中受益呢?
方法一是华尔街交易员所说的“上行选择权”,也就是寻找我们认为存在更多机会的情况。
方法二是学习如何“正确地”失败。“正确地”失败有两大组成部分:首先,适度冒险,避免跌倒了一次就一蹶不振(永远不要彻底离场);其次,培养韧性,从失败中学习,然后东山再起。掌握了这两点,你的失败都只是暂时的。
试错可以带来宝贵的信息。
思维模型07 逆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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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一流智力的标准是能够在头脑中同时持有两种相反的观点,并且仍然保持大脑的正常运转。比如,一个人应该既能够看清前路希望渺茫,又能下定决心力挽狂澜。——弗朗西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不妨这样想:避免愚蠢要比追求智慧容易得多。将向前和向后思考的能力结合起来,可以帮助你从多个角度看待现实。
19世纪的德国数学家卡尔·雅可比解出了一些难度极大的数学问题,但他最出名的成就可能是他提出的“逆向,始终要逆向思考”。
思维模型08 奥卡姆剃刀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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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创造力就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查尔斯·明格斯
相较复杂的解释,简单的解释更有可能是正确的。这就是奥卡姆剃刀定律的精髓,它是一个逻辑和解决问题的经典原理。
思维模型09 汉隆剃刀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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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仔细听,才能听到没说的话。——图利·马东塞拉
汉隆剃刀定律目前已经难以溯源。它指的是,能解释为愚蠢的,就不要解释为恶意。
包含主观意图最少的解释往往就是可能性最大的解释。
配套理念
配套理念一 可证伪性。卡尔·波普尔曾写道:“当且仅当一个理论与可能的经验发生冲突,因此原则上可以被经验证伪时,这个理论才属于实证科学。”
配套理念二 必要性和充分性。
配套理念三 因果关系与相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