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一 社会秩序的隐秘机制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说:“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
导读 什么是模仿欲望
基拉尔发现,大多数欲望是“模仿”的结果,而不是从内激发的。
人类生来就会模仿,这是相较于低等动物的优势,人类是世界上最擅长模仿的生物。——亚里士多德
第一部分 模仿欲望的力量
恺撒的自我欺骗……他人眼中的爱……公关的发明……欲擒故纵为什么有效?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米兰·昆德拉,法国作家
人们认为,他们自己和想要的东西之间由一条直线连接,这是错误的。真相是,这条线总是弯曲的。
潜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一些人和事,才是决定我们想要什么的首要因素。欲望需要引领者——那些用自己的欲望为我们面前的东西赋予价值的人。
“倒霉啊!选择爱人居然要依赖别人的眼光!”在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中,主角赫米娅这样说。
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一个来到世界只有42分钟的婴儿模仿了他的表情,以惊人的准确度做出了回应。把婴儿当作老师,有助于我们理解自己的模仿天性。
沟通实际上就像一场模仿剧。
策略1 命名你的欲望介体
对任何事情的觉察和描述——无论是情感、难题还是天赋——都会让我们有更多的控制力。欲望的介体也是如此。
人们自傲于自己不受偏见、人性的弱点或人云亦云的影响,因此对模仿游戏中的阳谋视而不见。
如果一个新闻机构能够说服观众,让大家认为它的节目是客观中立的,就可以关闭大众的防御机制。
在欲望的宇宙中布满了数十亿颗繁星,奇怪的是,往往在我们最难发现的时候,这些星星闪耀着最亮眼的光芒。
欲望不是信息的函数,而是别人欲望的函数。
财经专栏作家贾森·茨威格写道:“从众是一种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抵消重力,它产生影响的时间要比持怀疑态度的人预期的时间更长。泡沫既不是理性的,也不是非理性的:它就是铭刻在人性中的一部分,将永远与我们同在。”
模仿欲望是人类深藏不露的本性,它将永远与我们同在。
第二章 扭曲的现实 我们都在新生堂
的欲望如何被两类不同的介体所影响。其中一类和你隔着很远的社会距离(如名人、虚构人物、历史人物,甚至也许包括你的老板),另一类和你更为接近(如同事、朋友、网友、邻居,或者你在聚会中遇到的人)。
策略2 找到值得被模仿的智慧之源
关键是要精心挑选我们的知识来源,这样才能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而不仅因有多少人相信就选择盲从。
德国政治学家伊丽莎白·内勒——诺伊曼在1974年创造了“沉默的螺旋”一词,指代我们今天经常看到的一种现象:人们是否愿意自由表达,取决于他们对自己的观点是否受欢迎的无意识感知。
即使是衣服也有反身性, 衣服可以按照它们的喜好,改变我们的心、大脑和品位。
反身性原理是欲望领域的新大陆:在充满欲望的参与者彼此有可能互动的情况下,欲望之间会互相干扰和影响。
策略3 对不健康的引领者创建边界
模仿欲望是社交媒体真正的引擎。社交媒体是欲望的中转站,它已带着所有的介体来到我们自己的世界中。
第三章 社会性传染 欲望的循环
群体中的人越相似,就越容易被同样的紧张氛围所影响。
欲望的传播方式和信息不一样:它更像是一种能量的传递。它从一个人身上传到另一个人那里,就像在火爆的音乐会现场或者政治集会上人们之间的那股能量一样。这种能量可以引发一个积极的欲望循环,在这个循环中,健康的欲望获得动力,并引起更多健康的欲望,以积极的方式把人们团结在一起。它也可能引发消极的欲望循环,此时模仿冲突会导致暴力争端和不欢而散。
策略4 用模仿推动创新
在模仿竞争中,你的对手就像宙斯或斗牛士一样。对手决定了你下一步想要什么,追求什么目标,晚上睡觉时会怎么想。如果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游戏会让你精疲力竭,甚至更糟。
1976年,进化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在他的著作《自私的基因》中创造了“模因”这个词。他试图解释非实体的内容(如思想、行为和语言)在时间和空间上如何传播。他称这些东西为模因:通过 道金斯的模因理论和基拉尔的模仿欲望理论都认为模仿是人类行为的基础。
根据模因理论,模因通过模仿进行传播,带来了文化的发展和可持续性。根据基拉尔的模仿理论,文化主要通过模仿欲望而不是模仿某样东西而形成。欲望不是独立的、静态的和固定的,而是开放的、动态的和不稳定的。
策略5 开启积极的欲望飞轮
策略6 建立和传达清晰的价值优先级
请记住,冲突是由相似引起的,而不是由差异引起的。如果一切都同样好或同等重要,冲突的倾向就更高了。
第四章 替罪羊机制 一项被低估的社会发明
策略7 以反模仿的方式做出判断
重要的是要找到方法,让团体中的每个成员通过尽可能独立的过程做出判断,无论是对投资的决定还是法庭陪审团的裁决。
耶稣用来阻止石刑的策略是剥夺群众的暴力介体,用非暴力的引领者取代它,也即用非暴力的传染对抗暴力的传染。第一个人放下了石头,然后,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跟上。循环一,对暴力的模仿,被转化为循环二,一个积极的模仿过程。
如今,对动物的献祭又逐渐演变为解雇高管、大规模监禁和社交媒体上的“取消文化”。在满足我们对祭品的渴望方面,人类的聪明才智似乎没有上限。
第五章 反模仿策略 挣脱欲望系统的牢笼
策略8 绘制出你生活中的欲望系统
“你被困在一个可怕的系统中,”塞巴斯蒂安说,“如果你不尊重官方或非官方的准则,不按照《米其林指南》说的做,你就有可能被降级。
策略9 考验你的欲望
你可以仔细观察那些彼此冲突的欲望,将它们放到未来的视角去考虑。
史蒂夫·乔布斯在2005年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的演讲中指出:“死亡是生命最好的发明。它是生命的变革剂。它清除老朽,为新生代开路。”人在处于临终状态时,未被满足的欲望就会暴露出来。现在就把自己送到那样的思考状态中吧,别等到以后,因为那时可能就太晚了。
第六章 运用同理心 击碎薄弱的欲望
恐惧、焦虑和愤怒很容易通过模仿被放大。
当两个人彼此理解,不再把对方视为对手时,消极的模仿循环就被打破了。
“sympathy”(同情)一词与“empathy”(同理心)同根同源——它们都来自希腊语“pathos”,大致意思是“感受”或某种能引发情感的东西(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说法)。这两个词的区别在于前缀。同情以“sym-”开头,意思是“一起”,整个词可理解为“一起感受”。我们的情感与我们所同情的人的情感融合在一起,我们从他们的角度看问题,意味着一定程度的一致。
同情很容易被模仿所劫持。同理心与此不同。同理心的前缀“em-”意味着“进入”。它是进入另一个人的经历或感受的能力,但不会让人因此失去对自我的掌控,
同理心会打乱模仿的消极循环。
策略10 分享带来深刻满足感的成就故事
第七章 超越型领导力 伟大的领导者如何激励和塑造欲望
这就是一个系统内的欲望系统,在这个系统之外没有引领者,所有的欲望都指向里面。
系统内欲望就像一个“自我陶醉的冰激凌甜筒”。这是美国宇航局艾姆斯研究中心主任皮特·沃顿创造的一个短语,用来比喻美国宇航局的官僚体系。这个短语可以用来指代那些除了维护自己的存在之外毫无用处的系统。
超越型领导者将经济视为一个开放的系统。我们有可能找到新的或者尚未被实践的方法,同时为自己和他人创造价值,人和人之间不是彼此冲突的。
蒙台梭利在《蒙台梭利方法》一书中写道:“儿童早期教育的目标应该是培养儿童自身的学习欲望……我们必须知道如何唤醒潜伏在儿童身体中的那个渴望成长的人。”
一个组织的健康程度与真相在其中传播的速度成正比。
策略11 提高真相传播的速度
公司必须学会适应环境才能生存。但如果真相被歪曲、隐瞒或减缓,公司就无法快速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
“decision”(决定)这个词来自拉丁语“caedere”,意思是“切割”。当我们决定去追求一件事时,我们必然要切割掉另一件事。如果没有舍弃,我们就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我们通过沉默,学习如何与自己和平相处。我们通过沉默,了解关于自己是谁和想要什么的真相。如果你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没有比在一段时间中保持完全的沉默更有效的方法了,但不是几个小时,而是几天。
策略12 为自己投资几天深度沉默
第八章 未来的欲望 未来的我们将会渴望些什么
没有哪种相似性比欲望的相似更加危险。
策略13 求同存异
能够允许两个相互冲突的欲望或两个对立的想法同时存在,而不是立即拒绝其中一个,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策略14 练习冥想
和计算思维不同,存在思维是耐心的思考。它与冥想并不完全一样。存在思维是一种慢下来、不急躁的觉察状态,不需要对外界的刺激立刻做出反应。
计算思维只能用现有的心理模型解决问题,而存在思维将会创造新的模型。
最重要的是,父母有责任帮助孩子塑造健康的人际关系。这意味着父母要先仔细关注自己的模仿冲动,包括那些以看似无辜或微不足道的方式展现出来的行为。
文学是影响想象力的主要因素之一——它是欲望的学校。
我们的欲望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这取决于欲望的引领者。小说中塑造的那些有着伟大、深厚欲望的人物,足以抗衡现实生活中那些孱弱肤浅的欲望。
历史上曾经有两个重要的社会发明减轻了模仿欲望的负面后果:替罪羊机制和市场经济。
替罪羊机制能够阻止一个处于危机的群体从内部自我毁灭。它以一种自相矛盾的方式发挥作用:以暴力遏制暴力。
当替罪羊机制失效后,现代市场经济应运而生,取而代之。市场经济将模仿欲望引导到生产活动中。
欲望是你与自己签订的契约,在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会一直处于不快乐的状态中。
“选择一个最令你无法抗拒的欲望,为它受苦是可以的。”纳瓦尔在乔·罗根的播客中这样说。但其他欲望必须被放下。
迪拉德写道:“这个故事提示我们,关键是要以某种熟练又灵活的方式追踪你的那个重要的愿望,找到其中最柔软活跃的地方,死死咬住不放口……我也认为,要抓住最重要的事,别放手,无论它将你带向何方都顺其自然,这就是正道。之后无论你去往何方,无论如何生活,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将你们分开。”
我们没有鼬的直觉,靠本能就能咬住鹰的咽喉。但我们必须决定什么是值得我们投入精力的。否则,直到你的尸骨被模仿力量风干,你都没有对触及我们生命深处的东西提出任何要求。
我们面临的选择是,要么过一种无意识的模仿生活,要么做培养深厚欲望的艰苦工作。
我相信,当我处于生命的尽头时,自己最害怕错过的事情,就是对深厚欲望的追求。
策略15 为别人的欲望承担责任
爱最简洁的定义,就是希望别人好。
欲望的积极循环之所以有效,是因为我们可以相互模仿关爱自己的方式。这是推动每个美好的婚姻、友谊和慈善行为的来自模仿欲望的积极力量。归根结底,欲望是爱的另一种表达。爱同样也是模仿性的。